【堂太】太阳的拼图（一）
#大量OOC瞩目预警
#文章涉及少量胡编乱造的病态心理描写
#请勿当真！请勿当真！请勿当真！
#角色不属于我，他们属于他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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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阶堂在迷糊着翻身的时候下意识地摸到了身边的空位，然而并没有感受到熟悉的温度。
啊，是了。手塚桑昨天也没有留宿。
被心中下意识空落落的感觉惊醒，二阶堂侧躺着盯了一会儿眼前的枕头，等到脑子开始运转才逐渐回忆起昨天晚上的事。
手塚桑明明已经很累了，但是还是坚持要回自己的公寓。事后一起泡澡的时候，手塚甚至快要直接睡在浴缸里。整个人湿淋淋软绵绵的，只有清理的时候才舍得动弹两下，随着手指的动作发出几声意味不明的呻吟。然而等到洗完了之后，原本昏昏欲睡的家伙却突然（强行）变得有精神了起来，动作迅速地换衣服、吹头发，走的时候顺便还带走了房间角落的垃圾袋，以及那条被两个人合力弄得湿漉漉、脏兮兮的床单，说是要等洗干净晾干之后再还回来。
再之前的时候，手塚桑其实会整个人赖在沙发上，像个小孩子一样不管不顾地睡过去，然后再被自己半拖半拽地拉到辛辛苦苦重新整理好的床铺上黏着自己打呼噜。
从什么时候开始，手塚桑开始不再在这里留宿了呢？
二阶堂从未这么清晰地切身体会到，感情方面的钝感对自己生活带来困扰。鼻尖萦绕着令人熟悉的气味。尽管这个气味的主人在六个小时之前就离开了这间房子，但是似乎是因为频繁到访的原因，这种气味已经逐渐开始成为二阶堂屋子里的常驻味道了。
或许是因为难得放松的假期，二阶堂没有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而是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顶灯，决定开始从头好好想想某些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认真考虑过的细节。
两人第一次正式打破暧昧关系、成功上到三垒那天，其实也是手塚主动的。
当手塚翔太提出想要和二阶堂忍上床的时候，他们正在吃火锅。
那次的火锅也一如既往地非常精致，营养均衡、搭配健康，和手塚看似大大咧咧的性格截然相反。虽然手塚桑说这是新学来的某种加入玫瑰的奇怪锅底，但是味道尝起来还是好吃的，和习惯拿自己当成各种黑暗料理试验品的老妈完全不一样。锅里的食物和汤汁随着二人埋头苦吃的动作，迅速而稳定地减少着。
“今天手塚桑吃饭的时候没有讲话。”
等到锅里只剩堪堪一层锅底和几片吃剩的菜叶子的时候，二阶堂突然评论似的说了一句。言外之意则是：原本非常话痨、经常“毫无意义”地缠着你、每天亲自上门催你吃饭的人，某天突然很长一段时间都坐在你对面一言不发，傻子都能感觉出来不对劲。
“啊啊、有吗？”
坐在对面的这个家伙下意识地歪了歪头，红润的嘴唇微微嘟起，一双亮晶晶的、时刻闪烁着微光的眼睛认认真真地看向二阶堂；明明不是刻意为之，但脸上表现出的神态和肢体动作却还是含着似乎怎么都消除不掉的、隐约的撒娇意味。
手塚桑似乎总是这样。二阶堂突然觉得有一点莫名的烦躁。
锅随着时间的流逝，依旧在持续不断地沸腾着，即将烧干的锅底冒起了一颗颗迅速破裂的气泡，袅袅地飘起了雾气。
“堂仔、堂仔~！有在听我说话吗？堂~仔~？”等到二阶堂反应过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一直盯着男人嘴唇上下两侧对称的小痣出神。
“呐呐堂仔，我们今天晚上一起泡澡吧~？我想和你泡澡、可以吗？”
像是没注意到二阶堂的走神一般，手塚像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般追问着，对于“一起泡澡”这件事情变得好像有些过于执着。
“那要在我家吗？”二阶堂随手关掉炉子的火，秉行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伸出筷子将锅底最后的几片青菜拣到自己碗里。不然现在出门的话也太晚了点吧，澡堂说不定都关门了。而且我现在不是很想出门啊。他漫不经心地这么想着，思绪稍微飘远到需要再次重新编程修改的研究AI项目上。
不过话说回来，手塚桑似乎好像很开心。二阶堂飘远的注意力被眼前人的夸张动作和几乎掩藏不住的笑容强行拉扯回来。直接接触到二阶堂的目光时候，手塚翔太反而稍微瑟缩了一下，神情不太自然地伸手拿过二阶堂面前的碗筷和自己的叠放在一起，然后又试图把它们稳定地放在自热炉的边角上面。试了两三次都差点翻倒之后，二阶堂叹了一口气站起来，上半身略微俯过桌面，接过这个不靠谱的家伙手中的碗筷，然后分别在有空隙的地方塞好。
“我还以为、堂仔会不愿意的？”
在二阶堂要直起身的一瞬间，手塚桑嗫嚅着吐出了这句话。湿漉漉的眼睛左右瞄了一下，才自下往上慢慢对上二阶堂俯视着的目光。
啊，又来了。
那种亮晶晶的眼神、无辜的神态，还有那种下意识撒娇的语气。二阶堂的动作在那一瞬间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像是没事一般直起身来，强行把一瞬间走歪掉的思绪掰正，认真地思考起了在自己家一起泡澡的可能性：要一起泡澡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自打搬进来起，自己就从未使用过那个浴缸、也从未费心思清理过。而且当时入住的时候因为自己一个人的缘故，盥洗室的就只是普通的单人租房规格。如果说一男一女还勉强可以一起泡的话，两个大男人就实在是太挤了……
“那果然还是出去吧。”
在得出结论的一瞬间，二阶堂立马改变了主意。
回想起当时令人啼笑皆非的双向误解桥段，就算是心如止水的二阶堂也忍不住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脑袋罩住，拒绝回想起当时理直气壮地提议出去“泡澡”的自己。
真的是、感情元件坏死……
手塚桑曾经不止一次委屈兮兮地、无意识地抱怨着“AI堂仔可能感情元件坏掉了”之类的话。但是直到二阶堂在发现手塚桑逐渐疏远之前，他都不曾觉得觉得自己迟钝的情感反射是个麻烦。就连当时和黑岛交往的时候，他都并不觉得自己有哪里算是真正意义上的迟钝（虽然主要只是归功于当时手塚桑手把手的感情教程）。
相比现在两人的相处模式来说，当时的一举一动其实已经能够十分清晰地反应出两人之间默默流动着的情愫了。只是当时的自己虽然感性上做出了相应的反应，但是理智却下意识拒绝接受它而已。
面对当时迟钝的自己，手塚桑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呢？
仔细想想，其实很多地方都能够体现出来当时手塚桑的紧张。从吃饭时反常的安静、到整理时拿不稳碗筷的手、还有那种莫名其妙心虚的眼神。甚至在酝酿了一整个晚餐之后，在提出“泡澡”这个要求时，手塚桑依旧暗地里紧张到整个人都微微发抖——虽然面上硬是要强撑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但是红透的耳朵早就已经出卖了他。
原来自己对于手塚桑的过分关注，其实早在那一天就开始了。在自己的理智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大脑却无法背叛诚实的心和感情，牢牢地记住了那一晚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甚至包括一些自己从未试图去深究过的细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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